亮見:
理發這個詞如今似乎很過時,確實人們對于頭發的要求,特別是女性,絕不只是剪發,更多是為頭發美容,所以美發早已取代了理發。
不過在中國內地,特別是在計劃經濟年代,美容被標簽無“資本主義生活方式“,誰還敢美發,例如燙發?北京城本來現代服務行業就不發達,這才有周恩來總理讓上海著名的理發館、照相館和洗衣店遷來北京之舉。四聯之所以在文革后在北京成為潮人必到之地,就是因為順應了女性愛美的天性,現在回首,彷佛神話。
上世紀50年代,首都北京正處于大規模的工業建設中,傳統的服務業一時跟不上時代的發展。為了改變首都服務業的落后面貌,中共中央提出了“繁榮首都建設,提升服務業功能”的號召。正是這項號召,催生了一個在無數老北京心中,無比親切的“自家”品牌——四聯美發。
然而,如果追根溯源,四聯美發其實算不上“土生土長”的北京品牌。新中國成立后不久,在周恩來總理的親自過問和安排下,中央決定從上海抽調照相、洗染、理發三大服務業的精英企業、集體遷往北京。當時,引領上海美發潮流的四家理發館——華新、紫羅蘭、云裳和湘銘,相應*的號召,一共招募了108位師傅和后勤工作人員前往北京,經過合并后,更名為“四聯”。
來源:新浪博客 注:老上海的愚園路上理發店林立
如今已年近八旬的吳永亮,是四聯美發的第一代傳人,也是北京的第一批技藝大師。當年作為“一百單八將”中最年輕的一位,吳永亮沒有家庭負擔,一身輕裝地踏上了進京之路。他后來回憶說,當時,在經過了36個小時的旅途奔波后,上海師傅們終于抵達了北京。與憧憬中的“繁華的前門一帶”大相徑庭的是,師傅們被安排在了工人體育館住宿。五十年代的工體,還是一片荒地,這讓吳永亮們無比失望,“覺得北京比上海土氣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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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一番考察,四聯最終選址在了原來的東單理發館附近。1956年7月27日,四聯理發館在王府井大街北口的金魚胡同33號,正式掛牌營業。
那時的四聯,憑借著能夠提供新穎的發型樣式和優質的服務,很快在京城叫響了知名度。這里服務的精致,可以從毛巾的使用上窺探一二。在四聯,一位男賓剪頭、刮臉一共需要八條毛巾,即進門擦臉一條,洗頭一條,刮臉五條。而女賓的用具,也全部經過了酒精消毒。四聯還在東華門設置了專門的消毒車間,每天都有一輛三輪車往返于王府井大街和東華門之間,專為運送毛巾。
來源:北京青年報 注:四聯從1956年開業起就有的理發椅
如此“講究”的服務,再加上新鮮又過硬的技術,使四聯的收費標準成為了京城的“頭牌”。50年代在北京理發,一般是四毛錢,但在四聯,卻是八毛錢,而燙發更是要兩元二角。這樣的“高門坎”,并沒有讓普通市民望而卻步。雖然平時不那么舍得,但每到過年前,不少人也會“咬緊牙關”到四聯“享受”一回。
來源:壹讀 注:追求時髦的愛美女性們在四聯燙發
來源:北京青年報 注:“那些年 我們一起追過的‘四聯發型’”
據吳永亮回憶,50年代有那么幾年,他每到臘月就睡不了囫圇覺。最忙的時候,一天剪發130個, 破百元,在當時絕對屬于“高薪階層”。
然而,好景不常。在四聯師傅們到北京生活的第二個十年,文革開始了。吳永亮回憶說,“那是我最郁悶的十年,我當時認為這輩子再也拿不起吹風機了。”1966年8月的一天,一群紅衛兵闖進了四聯,用大字報將鏡子全部糊上,勒令四聯不許燙發。就這樣,四聯女部被迫取消,吳永亮只得轉去了男部。“四聯理發館”的名字也被符合當時時代特色的“新風理發館”取代了。
來源:大公網 注:上世紀六七十年代 四聯受到了文革的沖擊
1976年底,文革漸告結束,吳永亮也被從北京市革委會調回了四聯。這時,領導悄悄告訴他:準備做女活。原來,由于當時文藝界需要對外交流,所以憑借單位的介紹信,可以燙發,但不允許做波浪。就是這小小的“缺口”,讓吳永亮又找回了失去的職業熱情。據他回憶,當時接待的第一個拿著介紹信的是即將出訪日本的電影演員田華。當時,只拿著一封介紹信的田華帶來了四個人。原來,那時為了能燙發,文藝界興起了“走后門”,文藝團的三親六故們,都想來四聯美上一回。當時,四聯只有一臺電燙機,如果不拖關系、不走后門,就根本排不上號。
來源:壹讀 注:1978年9月 四聯重新開張
1978年9月底,文革產物“新風理發館”終于結業,翻修一新的四聯重新開張,八毛錢一次的理發價格沒有改變。當時,在四聯門口排著長隊、等待理發的國人,還“嚇壞了”外國記者。他們驚呼:中國許可燙發了! 免責聲明: 以上整理自互聯網,與本站無關。其原創性以及文中陳述文字和內容未經本站證實,對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內容、文字的真實性、完整性、及時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證或承諾,請讀者僅作參考,并請自行核實相關內容。(我們重在分享,尊重原創,如有侵權請聯系在線客服在24小時內刪除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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